“重议大礼……”
桂萼重复了句,酒意一下全醒了,失惊道,“张大人慎言。”
如今的张璁就听不得‘慎’这个字,借着酒意更是无所顾忌,哼道:
“难道不该吗?我大明以孝治国,皇上有自己的爹娘,逼着皇上改任孝宗皇帝、张太后为皇考皇妣就对了?”
桂萼皱眉道:“此事已有公论,如此……太冒失了啊。”
顿了顿,“这是皇上承认的事,如今再倒腾出来……秉用兄啊,到时你怕是连这南直隶吏部侍郎也做不成了,甚至,还会有牢狱之灾。”
张璁却是呵呵笑道:“子实兄以为我在豪赌?”
“难道不是?”桂萼苦笑,“不可否认,皇上看到这样的奏疏肯定是十分开心,可高兴归高兴……皇帝亦不能凭喜好行事,不然,呵呵……秉用兄又怎会来南直隶?”
“我来南直隶,一是为了让杨廷和走人,二是为了麻痹六部九卿,为‘总攻’做准备!”张璁正色道,“此事与以往任何事都不同,皇上没有退路,若再退,那他这辈子……哪怕他日张太后……那啥,他也翻不了身了。”
这话桂萼没有反驳,他虽不在京师,可京师的消息几乎没落下过,也就是滞后一段时间而已。
“秉用兄你又怎会知道,如此这般……到时皇上顶不住压力,会再一次牺牲掉你?”
“这……”张璁轻轻叹息,摇头道:“好吧,我的确不敢保证你说的这些不会成为现实,可我更不想一辈子待在南直隶做个侍郎,那杨廷和是进士,我也是进士,他坐得内阁首辅,我做不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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