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沉吟了下,道:“古人云:仓廪实则知礼节,衣食足则知荣辱……”
“可是侯爷,如今的情况是仓廪实则人心浮杂啊。”赵贞吉忍不住道,“人人趋炎附势,乃至唯利是图,从而丢掉了太多太多弥足珍贵的东西,风气逐渐轻浮,道德逐渐被抛弃,甚至……戏子妓女都敢人前显‘贵’了,情势已然刻不容缓了。”
徐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。
张居正却不表达态度,只以询问的目光瞧着李青,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。
“这是必然会出现的情况,大明必须面对这一阶段。”李青没有因被打断而愠怒,抿了口酒,淡然道,“要说笑贫不笑娼,从古至今皆是如此。”
“区别在于之前的人获取财富的途径太少,现在的人获取财富的途径多了,仅此而已。”
“所谓的笑贫不笑娼,其实是无望之下寻求的自我安慰罢了。”
李青抿了口酒,说道:“古往今来,士农工商。正所谓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。士之后,便是农……最富有的商反而排在末尾,历朝如此,既是为了保障生产力,也是为了安抚百姓之情绪。这些道理你们也都明白,不是吗?”
“可如今不一样了,随着开海通商,工商业愈发兴旺,相当大的一部分生产力从土地中解放了出来……时至如今,商税已然超过了农税,无论朝廷再如何宣传士农工商,也阻碍不了各阶级的地位发生改变……上至朝廷,下至百姓,都需要‘商’,因此它的地位必然被潜移默化地抬升。”
“因为它被抬升了,所以引人趋之若鹜……”
“这是时代的必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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