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隆庆皇帝早已今非昔比,自然不会放着好好的裁判不当,亲自上场打擂台。
见状,李春芳不禁气苦的感慨:家事、国事、天下事,坏就坏在这里,上面人永远可以光明正大地向下面人释放压力,下面人还只能照单全收……
李春芳暗暗一叹,扫视一周,又看向皇帝,说道:“臣斗胆了。”
一群人不接话茬。
朱载坖颔首道:“爱卿有言但言,无妨。”
李春芳深吸一口气,道:“政令出京师,经由各省,府,州,县,最终落实到乡村百姓。政令层层传递,压力层层转移,皇上难,百官难……可真要说谁最难,只有践行国策的百姓,现在百姓的难有了解法……谁最难?”
“不是省一级官员,亦非州府知县一级的官员,甚至都不是官吏,而是县一级的杂役。”
“这类人官不是官,吏不是吏,吃的也不是朝廷发放的俸禄,……”
李春芳叹道:“这些地方衙门豢养的杂役,其实还是百姓,可也是地方衙门的喉舌、打手,更是地方官绅以民制民快刀……干最累的活,得最少得钱,好事全是衙门做的,坏事全是他们干的……这个两头堵,最终只能落在他们身上。”
李春芳严肃道:“一县之地才多少官吏?杂役又有多少?这是一股非常强悍,且极其躁动的力量,一旦暴动……不堪设想。”
朱载坖微微颔首,示意继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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