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的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,像干涸河床的龟裂,又像被时间碾碎的瓷器;金属外壳早已失去光泽,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色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。那些裂纹并非整齐的割痕,而是蜿蜒扭曲的,如同垂死之人的血管,在表面肆意蔓延。
关节处的连接部件大多已经变形,有些甚至完全断裂,暴露出内部锈蚀的机械结构;齿轮与轴承上覆盖着厚厚的氧化层,像是结了一层金属的痂。曾经精密的传动装置如今卡死在各自的轨道上,像被永远定格在某个挣扎的瞬间。
它的头部微微低垂,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压,原本应该散发光芒的视觉传感器现在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空洞,偶尔会闪过一丝微弱的电流,如同将死之人的最后喘息;胸口的能量核心处有一道巨大的裂痕,像是被人从内部撕裂,周围散布着焦黑的灼烧痕迹。
高工认得那道裂痕,在那‘飞升幻境’之中,那是飞升失败出现的第一道裂口。
而哪怕只是远距离观看,高工都能感受到一阵阵心悸。
关于飞升文明,有这么一种说法,当然不是简单的‘资源论’,或是‘飞升文明定额论’,而是‘飞升癌症’——从主宇宙的角度,飞升文明其实是主宇宙的癌细胞,数量越多,对于秩序的破解就越大,一旦达到一定数量,就会产生未知的、覆灭整个宇宙的灾害。
而这个覆灭宇宙的灾害如果是‘有机’‘无形’‘堕落’的话,逻辑其实是说得通的。
高工脑中杂念一闪而过,不过最终化作了关心。
“老前辈,你还好吧。”
如果说,之前的差分翁还剩下半条命,现在这么一折腾,高工都担心会不会直接一波把对方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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