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雪阳声音极轻地说出这句话,等候着徐如饴的反应,然而等来等去,徐如饴一直没有吭声。
丁雪阳在黑暗中向母亲转头,「妈?」
被子里传来一阵摩挲的声音,徐如饴挪到女儿身边,母女俩几乎靠在了一起。
丁雪阳闭上眼睛,听见徐如饴几次张口又凝滞的呼吸,心里默默思量着要如何向母亲解释自己的决定。
终于,徐如饴开了口:「……你肚子里的孩子,怎么办呢。」
丁雪阳忽地一愣,她原先以为徐如饴无论如何都得先劝上两句,或是发出几声无可奈何的叹息……然而她都没有。
丁雪阳把手轻轻放在了肚子上,每到深夜,她感受到的胎动都格外明显。这个还没有降生于世的宝宝仍然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,今晚它仍然在自己的肚子里翻身、蹬腿,吮吸着手指,然后像先前的每一个日夜一样,在温暖的羊水里安眠。
「我不知道……」丁雪阳低声道,「妈你知道时平川最近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吗?」
徐如饴再次往女儿那边靠了靠,一言不发地握住了女儿的手。
丁雪阳轻声讲述起先前偶然看见的新闻,她的声音浸满了痛苦,听得徐如饴一阵鼻酸。徐如饴着实没有想到,在这一长段的时间里,这个家里的三个女人竟一直对这件事守口如瓶,各自消化着它的余威。
「……你和他说过你的想法了吗?」徐如饴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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