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而‘青年之爱’,正是罗博格里耶先生给出的终极解法,也是真正破除所有桎梏的伟大实践。”
“你提到的青年,其实是指男同性恋者……我可以这么理解吗?”
“并不准确,但你确实可以这么理解。”年轻男人稍稍昂起了头,“因为这种情感完全脱离了低级的繁衍需求,青年的爱是炽热的,高贵的,它完全指向对真理的追求。青年之爱不同于肉身的欲念,后者常常使我们迷失,使我们被动物性的本能所奴役,最终导致的结果,就是蹉跎一生,无法再踏上自我成就之路。”
“……所以你们鼓励男性爱上男性?”
“不能这么说,因为从更深层的角度,这并不是个人的爱憎,我们真正鼓励的是一条通向自由的道路,因为在实践了青年之爱以后,我们才真正做到了与女本位世界的脱离——”
司雷皱起眉头,“什么意思?这是在将个人的性向也视为一种政治手段吗?那你们如何对待队伍中的异性恋者?强迫他们也爱上男人?”
“你错了,女士,这也是为什么我始终不愿以‘同性恋者’来称呼我们的原因。异性恋、同性恋……这些都已经是陈旧得不能再陈旧的观念了,您是否承认,人的性向存在一定的流动性?比起二元的对立,它更接近一种光谱,它并不是非此即彼的。”
“所以你们认为性向是可以人为扭转的?”
年轻男人摊开手,“既然它是流动的,那它为什么不能朝我们渴望的方向流动呢?”
司雷在原地怔了片刻,但很快,她就反应了过来——在通过技术实现男性的生育自由的时代,罗博格里耶所划定的社会框架之下当然不会有女性的位置。
一切与女性相关的符号都将消泯,而后,新的符号填占原先的位置。
“……我还是有点不理解。”司雷忽然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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