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短鸣巷。”赫斯塔轻声道,“帕卡特,我是从短鸣巷出来的。”
帕卡特的目光微微颤动。
“这个世界上到处是受困的人。遭受暴力、贫困、歧视,精神疾病、教育缺失的人遍地都是,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成加害者。你要拿一个人承受的痛苦来为他犯下的恶行辩护吗?你要把它扩散成整个社会、整个系统的责任吗?所有人都有责任就是没有人有责任,所有人都要反思就是没有人需要反思……你可以为你自己宽恕,但你凭什么替别人宽恕,你拿出来的那个文明世界,是别人想要的那种文明吗?
“把死刑从刑罚里拿走人就能放下仇恨、走向和解,你真的这么认为?那不过是在强迫死难者的家属朋友独自消化痛苦——你不要忘记了,司法之所以可以决定人的生死,是因为生活在这个社会里的人让渡了‘以暴制暴’的权利。如果律法上的条目不能给人公义,那更多的人就只能选择私刑——
“她们原本不用承受杀人的痛苦但……”赫斯塔的声音变得很轻,“司法辜负了她们。”
这一瞬,赫斯塔甚至感到某种熟悉的痛苦落下了,她立刻握紧了拳头,站起身,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些可怕的东西从身上抖落。
赫斯塔做了一个深呼吸,并再次看了看表。
“……时间过得真快,我得走了。”她看似不经意地朝帕卡特投去一瞥,“别紧张,我就是突然想到这么个话题,来找你聊聊。”
帕卡特点了点头,仿佛对赫斯塔给出的这番解释全盘接受。
赫斯塔咳了一声,大步朝门口走去,手刚落上门把,就听见身后老人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。
“怎么了?”赫斯塔没有回头。
“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,不会很长,”帕卡特轻声道,“你有时间听听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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