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发终于忍住痒意,转过身来,复又露出愁容,叹气道:“父翁明鉴,孩儿第一日应试文思顺畅,岂料次日便头疼欲裂,昏昏然不知所答。定是夜里染了风寒,更兼食不知味,故而……”
“故而,你今科连个举人都考不中!”
“不……未必不中,也未必中。”
“呵!”欧阳修沉下脸,“你最好榜上有名,否则,你纵有千般托辞,且同老夫的家法棒说去!”
“相公!”欧阳夫人于心不忍,“发儿本可蒙荫入仕,是你执意让他应试,他既已尽力,何苦还要苛责?”
“尽力?他若真尽了力,岂会连解试关都过不去?枉为我欧阳修之子,竟懈怠至此,此皆尔妇人之仁,与某管教不严之过!”
略一停顿,目光落到愁眉不展的大儿身上,冷声道:“既染风寒,头痛难忍,那便在家中好生将养。自今日起,直至放榜,不得踏出府门半步!”
“啊?!”
欧阳发微合的双眼霎时瞪得浑圆。
欧阳修视若无睹,兀自决断道:“再者,病体合该饮食清淡。吴记菜肴过于香浓醇厚,于调养不利,今后休要再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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