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送罢宾客,欧阳修返回内堂,舒展的眉峰复又微蹙,眼底的欣喜亦染上一抹若有似无的愁绪。
欧阳夫人看出相公有心事,柔声探问:“今日主客尽欢,并无任何疏漏或瑕疵,相公因何发愁?”
欧阳修轻叹一声:“正因太过完满,反令我心有不安。夫人可知此宴所费几何?”
夫人随口报数:“五十贯?”
“非也!满席美馔珍馐,吴掌柜仅索料钱十贯!哪怕算上聘金,亦不过二十贯!区区二十贯钱,恐怕还不够那十盏银耳莲子羹的本钱……”
“是十一盏。”
“嗯?”
“今日所呈菜肴,亦给发儿备了一份。”
“这逆子……整日吃喝玩乐,不务学业,今科若是不中,老夫打断他的腿!”
欧阳修眉头紧蹙,这下欠得更多了。
夫人确未料到价钱如此低廉,惊讶之余,已然明了相公心事:醉翁平生最不愿亏欠人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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