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理解,堂堂谢家的千金小姐,如何肯抛却荣华富贵,甚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,背上那“忤逆不孝、私逃失贞”的污名,也要栖身于市井食肆中自讨苦吃?
更荒谬的是,谢厨娘年纪小不懂事尚情有可原,吴掌柜身为师尊,竟也纵容徒儿离经叛道?简直胡闹!
好死不死,偏生自己财迷心窍,做了谢家千金的保人!若教谢家追究起来,他断脱不了干系!
刘伯仁啊刘伯仁,见小利而忘义,轻忽圣人之训,今日果遭其噬,自食苦果矣!
他悔得肠子都青了,终是攥紧拳头,苦口相劝:“吴掌柜,纸终归包不住火!为今之计,只有劝谢厨娘速归本家,尚有善了的余地!那日收的牙契钱我如数奉还便是!”
吴铭正色道:“你只当没见过谢厨娘,别的事不用你操心。我和小谢签的可是三年长契,是你刘牙郎作的保。这事若是让谢家知道了,对你也没好处,即便谢家不追究,我也一定追究到底。”
说罢,吴铭将手中的供述卷起来交给谢清欢:“将刘牙郎的亲笔画押收好了。”
刘牙郎满脸苦涩地望着谢厨娘转身进屋,连硬挤出来的那丝笑容也彻底消失不见。
吴铭拍拍他的肩头:“安心,我敢这么做,自然有一定的把握。诚然,吴记眼下远不能谢家相比,但假以时日,谁能说得准呢?刘牙郎何不将眼光放得长远些?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刘牙郎幡然醒悟,适才只念着谢家家大业大,却忘了吴掌柜同样来头不小,以前只是怀疑,此时见他神色从容,心中更加确信不疑!
谢家说到底只是一介富商,在朝中并无势力,若是碰上背景深厚如吴掌柜者,未必讨得了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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