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言和她握了握手,发现对方手骨节粗大,有些变形。
“你好,你好,欢迎到我家里做客!”方言笑着对他们说道。
接着老胡他们也和两口子打了个招呼,接着就闲聊起来。
庄姗攥着褪色的《知青返城证明》,纸张边缘被汗水洇出毛边,她说道:
“我们五月初从包头出发的,挤了好几天绿皮车……”
“第三天才买到硬座,娃们在行李架上睡了半宿。”
“本来想跟你大姐一起走,”她声音低下去,“可巴特尔那年冬天接了公社的接羔任务,耽误到开春……”
话音未落,巴特尔粗糙的手掌突然拍在膝盖上:“都怪我!非要等那批羊羔断了奶!”
庄姗有些气不打一处来,她说道:
“到了派出所,人家说1977年12月前的才算''老知青'',”她捏着钢笔帽转圈圈,褪色的笔帽在灯光下像截羊骨,“我们这种带牧民家属的,属于''跨省农村婚姻'',政策说……子女户籍必须跟农村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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