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言定了定神,答道:
“‘肺中冷’不是单纯的肺寒,这里面还带着肺气虚弱,收不住津液,所以才会遗尿、尿多,这叫‘虚冷’;而肺寒大多是寒邪侵肺,主要就是咳嗽、痰多清稀,属于‘实寒’。”
“要是病人吐涎沫没完,还嗓子干、总渴,就得看是虚热还是实热。虚热的话,涎沫黏糊糊的,渴了也愿意喝热的,舌头红、舌苔少,这是肺里津液耗没了,用麦门冬汤就行;实热的话,涎沫发黄发稠,渴得厉害,就想喝凉的,舌头红、舌苔黄,这其实是肺痈刚开始,得用千金苇茎汤。”
话音刚落,季院长点了点头,然后一旁的赵心波便顺着这个思路追问,语气里带着几分锐利:
“你说虚热肺痿用麦门冬汤,那《千金方》中治肺痿有‘炙甘草汤’,两方皆用麦冬、甘草,何时光用麦门冬汤,何时期需用炙甘草汤?若患者兼见心悸、脉结代,又当如何取舍?”
这次方言没有思考直接从容回应:
“麦门冬汤主要是补肺和胃里的阴液,适合那种肺痿病人,主要症状就是咳嗽吐黏沫、嗓子干得厉害的;炙甘草汤呢,更偏向于滋阴养血、通阳气调脉律,适合肺痿同时还心慌、脉搏跳得不齐的,这属于肺和心一块儿出问题了。”
说罢方言还举例:
“去年我碰到个肺痿病人,不光咳嗽吐黏沫,还心慌、脉搏结代。一开始先用麦门冬汤补阴,等黏沫少了些,就换成炙甘草汤,再加了点五味子,过了半个月,脉搏就齐整多了。这就是兼顾肺和心来治的意思。”
钱伯煊这时抬眼,将问题引向妇科与肺系的关联:
“妇人产后若患肺痿,见吐涎沫、气短乏力,与常人肺痿相比,用药需添何药?需避何药?《金匮》‘妇人产后病脉证治’中‘虚极生风’的机理,与‘肺中冷’的‘上虚不能制下’,有无共通之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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