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里更糟,躺下去胸口像压着块湿棉花,喘口气都费劲,好不容易眯瞪一会儿,又被心慌跳醒,一摸心口,扑腾扑腾跟打鼓似的,能把人从床上掀起来。”
说着,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,喉结动了动,像是有股气堵在那儿,上不来也下不去。
老爷子的话音里,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。
这病十五年了确实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。
方言收回搭在左手的手指,转而轻按在黄老爷子的右手腕脉上。
过了一会儿,发现脉象依旧细弦而滑,像被风吹动的蛛丝,看似微弱却带着一股潜藏的躁动,细为阴血不足,弦是肝阳偏亢,滑则暗示湿邪与瘀血相搏,正应了他所见的诸般症状。
他松开手,沉吟片刻后开口:
“您这情况我大致摸清了。高血压十五年,加上这一年劳心劳力,好比一壶烧了半响的水,底下火没断,壶里水又渐少,难免沸得慌。”
“您这脉细弦滑,舌头又白又紫,是肝阳有点旺,瘀血堵了心脉,还带着点湿邪困在里头。”他打了个比方,“就像河道又窄又堵,水流还急,能不晃荡吗?胸闷是气过不去,心慌是血跑得乱,浮肿是水排不出去,根子还在‘瘀’和‘乱’上。”
黄老爷子听得认真,浑浊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清明:“那……能治?”
“能调。”方言肯定地点头,拿起笔在处方笺上写下药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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