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院就五个医生,我是院长,还得兼着内科、儿科,有时候牧民半夜来敲门,骑着马从几十里外赶来,怀里揣着冻硬的馕,就为了给孩子看个发烧。”
“和京城这边不一样,那边缺医少药是常事,西医青霉素得省着用,中医针灸针消毒后反复用,连医用酒精都得掺点蒸馏水。”
“最头疼的是药材。”他看了看窗外,说道:
“中药房里,当归是三年前的陈货,黄芪切片薄得像纸。没办法,就跟牧民换他们采来的雪莲、虫草,我们给看诊抵药钱。”
“去年冬天有个哈萨克族老人,背着半麻袋锁阳来,说要给他孙子换治佝偻病的钙片,那锁阳晒得比石头还硬。”
方言没吭声,老胡在一旁啧了两声:
“那你们怎么治大病?”
“靠老法子。”陶广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:
“牧民摔断腿,就用接骨木加羊油外敷,再用杉木板固定;小孩出麻疹,熬麻黄汤泡澡,烧得厉害就用羚羊角粉冲奶,都是一些土办法,可在那种地方,在那边也能救命。”
他忽然笑起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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