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便将那日宝钗偷听到的阴私一并和盘托出,陈斯远越听脸儿越黑,错非还有几分城府,只怕就要拍案而起了。
可转念一想,如今大比在即,实在不宜搅风搅雨,且林妹妹如今还在园子里呢,谁知那蠢妇会不会利令智昏再出昏招?
见其脸色难看得紧,黛玉便道:“宝姐姐原想着总要与你说一声儿的,奈何你去了新宅。加之如今是年里,亲戚走动频繁,大宴不敢摆,小宴却躲不过,万一舅母趁机生事可就不好了。”
陈斯远颔首道:“宝妹妹好决断,走得及时。”
黛玉又道:“你若得空,不妨这两日往薛家老宅去一趟。”黛玉虽应承了早日出阁,可到底是姑娘家,哪里好自个儿说出口?
陈斯远见其欲言又止,便知内有蹊跷。当下也不好追问,与黛玉略略言说一会子,便匆匆别过。
既然回了荣国府,总不好不往东跨院去。他便耐着性子与贾赦答对了一番,眼看临近午时,也顾不得用午点,到前头乘了马车便往薛家老宅而去。
一径到得地方,薛家门子赶忙往内通禀。曹氏孀居不好见客,仆役引着陈斯远进了仪门,便见宝姐姐俏生生迎在庭院里。
陈斯远疾行两步扯了宝姐姐的手,蹙眉关切道:“妹妹受怕了,你且放心,她既存了歹心,来日我必给妹妹一个说法。”
宝姐姐俏脸儿泛红,亏得老宅里仆妇不多,刻下身边只跟了个莺儿。宝姐姐便道:“此事不急,再说我躲了出来,她又能奈我何?大比在即,你还是将心思都用在科场上吧。”
谁知话音落下,却见陈斯远面上愈发阴沉。外头不是说话之地,宝姐姐便扯了陈斯远入正房里。甫一落座,便有大丫鬟穗锦来回:“奶奶身子骨不大好,打发我来给远大爷道一声儿恼,烦请姑奶奶费心招待,奶奶就不来前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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