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仔细将纸笺迭好,笑着道:“妹妹素来聪敏,又何必妄自菲薄?以妹妹的才情,想必习练上几年也足够下场了。诶?妹妹写了新词吗?”
无意中瞥见下头的纸笺露出一角,陈斯远探手便要夺过来观量。谁知黛玉低头瞥了一眼,顿时脸色骤变,抢先一步将纸张抽走,羞红着脸儿道:“这个不能看……”
见陈斯远愕然,黛玉嗔恼着道:“香菱近来愈发促狭,总写些三不着两的东西,这个就不给你瞧了。”
陈斯远眼神好,只扫量一眼,便瞧见其尾一句‘愿君常是心如一,莫使幽闺翠鬓寒’。再看黛玉面上满是局促,哪里不知其不过是托词,只怕这闺怨词便是出自黛玉之手。
换做宝姐姐,陈斯远一准儿会打趣一番。奈何黛玉面嫩,加之先前年岁还小,陈斯远也不好总与其往来,二人多少有些生疏。
因是陈斯远也不揭破,只思量着方才那一题,俄尔随口咏道:“夫士者,古之有识守礼之人也,其行止必合于道、见于情。夫子谓切切、偲偲、怡怡如也,非泛言相处之状,实指处友与处兄弟之别:待朋友则以切切偲偲,务在恳切劝勉、相互砥砺;待兄弟则以怡怡,务在和睦融洽、相亲相爱。此二者各有其宜,合而备之,方为士之风范,亦夫子答问之要义也。”
黛玉尚且将那闺怨诗藏于身后,听其咏罢,眨眨眼讶然道:“你这就破题了?”
陈斯远笑着摇头道:“一时之想,细细思忖这破题还是太过平庸了。”
黛玉颔首道:“正是如此,听闻每科来会试者均有五、六千之数,每科取士不足三百,算算大抵是二十取一。考官评判,当以明眼为要。”说到此节,黛玉又自失一笑,道:“我不过是鹦鹉学舌,该如何破题只怕你比我懂得更多。”
陈斯远点点头,瞧着愈发亭亭玉立的黛玉有些心痒。先前都瞧过宝姐姐穿喜服了,总不好厚此薄彼吧?当下略略沉吟,他便道:“过了今儿,我便要闭门读书,尚有一事要求了妹妹。”
黛玉以为是正事儿,忙道:“你只管说来,可是缺时文?改明儿我去工坊,顺道儿去书铺瞧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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