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与几个丫鬟抵死缠绵,直至力竭方才安歇。
一夜无话,转眼到得四月初十,晴雯等寅时末便窸窸窣窣起了身。许是心有所想之故,陈斯远立时转醒,其后纵使蒙了被子也再难入睡。
陈斯远心中好笑,只道自个儿两世为人早已稳如老狗,谁知事到临头依旧躁动难安。
既睡不下,陈斯远干脆也拾掇着起身。用过早点又往园中习练了两遍桩功,直累得满身大汗方才回转。
略略擦洗过,陈斯远愈发觉着难以静心,干脆踱步进得书房里,寻了字帖临摹起来。
晴雯、香菱等不敢搅扰,只背着陈斯远私底下嘀嘀咕咕。也不拘信不信神佛,晴雯、香菱、五儿,乃至于小丫鬟芸香,俱都双手合十念念有词,只求神佛有灵保佑陈斯远会试高中。
看榜之事不用多提,昨儿个便已安排下贾琏领着人去瞧。到得卯正时分,前院儿一片喧嚷,八个小厮呼呼喝喝,簇着贾琏骑马直奔贡院外而去。
待到得贡院外,随行的庆愈抬眼便见四下业已是人山人海。那贡院大门依旧紧闭,有书生模样的三五成群聚在一处,或高谈阔论,或垂头丧气。周遭又有奢华马车,车前守着粗壮仆役,车中端坐的或是管家,或干脆就是本家老爷。
不用多说,这帮人自然是来榜下捉婿的。有那自忖家世稍差的,这会子便寻了那年轻的书生兜售自家小姐。
于是熙熙攘攘,好不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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