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精啊!一声远哥哥叫得陈斯远心下略略酥麻。
此时那丫鬟再也看不下去,上前捅了捅尤三姐,道:“姑娘啊——”
尤三姐纳罕着眨眨眼,旋即合掌醒悟:“是了,险些忘了那诗文。”
说话间风风火火进了梢间里,须臾回转,手中多了一篇诗稿来。到得陈斯远近前,忽而又羞涩起来道:“写得不好,远哥哥可莫要笑我。”
陈斯远道:“诗词不过抒发胸臆,只要不是无病呻吟,怎么写都好……额……”
低头观量一眼,便见其上写着:一世相倾为一人,杨柳秋千春深。凭栏阁楼是一眼,许定终身。牡丹琼花东郊,莺啼燕舞林荫。小桥流水影双宿,笑归同门。
这一阙画堂春分明是闺中情诗啊!
再抬眼,便见尤三姐兀自定在自个儿身前,一双眸子恨不得滴出水来。
刻下怕是陈斯远只消含混提上一嘴,夜里那尤三姐就能提了包袱与其私奔。
陈斯远自认算不得良善之辈,可也干不出坑一个‘满眼都是自个儿’的姑娘家。心下不由得暗忖,尤三姐往后如何是往后的事儿,如今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儿家。
便是那些胆大妄为也都是因着自个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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