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凝神看过去,这会子天色将暗,只能依稀瞧出大略的轮廓,可那声音却错不了——薛蟠。
莫非真个儿要来讨要香菱?
陈斯远就道:“原来是薛家大哥,不知可有何事?”
便见那薛蟠搓着手局促道:“这个……那日是哥哥有错在先,这边厢再给兄弟道个恼,还望兄弟宽宥则个。”说话间打躬作揖,竟一副诚恳模样。
此举自是惹得陈斯远纳罕不已,闹不清楚薛蟠又短了哪根筋,因是蹙眉开口道:“罢了,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薛家大哥若没旁的事儿,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且慢!”那薛蟠又横身拦住,别扭道: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儿,远兄弟若是不解恨,不若打我几下?”
陈斯远停下身形扫量其半晌,不禁玩味道:“薛家大哥到底有什么事儿?”
“这个……此间不是说话之地。这样,明儿个申时我在柳泉居摆席面给远兄弟赔罪,恳请远兄弟千万赏脸。”
也不容陈斯远推拒,薛蟠说完扭身就走,边走边说道:“就这般定了,我在柳泉居等着远兄弟!”
陈斯远琢磨过味儿来了,看样子不是为了香菱,那一准是为了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开埠一事。是了,薛大傻子方才被骗了七千两去,在薛姨妈、宝钗面前丢了脸儿,他又是个倔驴脾气,自然要想着找补回来……
还是那句话,好言难劝该死的鬼,他敢死,自个儿自然敢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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