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气得掉了眼泪:“我早就知你是个孽胎祸根,却想着四十多岁只你一根独苗,一味惯着你,又有老太太百般宠溺。我寻思左右你还小,本性不坏,待长大了再行管教也不迟。你……谁知你竟是个这般模样!”
宝玉急了,上前辩解道:“妈妈误会了,全都是秦钟与智能儿,我,我是见秦钟悄悄溜出去必有古怪,这才跟着追了进去。谁知才吓唬了那二人,后脚二嫂子就带人寻了过来!”
王夫人素知错非事关重大,凤姐儿绝不会连夜请了人将宝玉送回来,既然平儿说得笃定,又是众目睽睽之下,怎么可能看错了?
王夫人摇头道:“我只问你一句,你,你怕是早就知了人事儿吧!”
一言既出,宝玉错愕着说不出话来。
这人事儿……他自是早就知晓了。两年前睡在秦可卿房里,一场旖梦走了精,转头被袭人摸了个正着,顺势便与袭人成就了好事儿。
宝玉养在深宅内院,向来不会扯谎,如今王夫人这般问了,他哪里敢回话?
真个儿回了,只怕转头袭人就要被撵出府去!
王夫人见此,哪里还不知宝玉行迹?当下拍案连连,痛心疾首道:“过往老爷要管教你,我还拦着,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。来人,快去叫老爷来,这孽胎祸根我管不得啦!”
宝玉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膝行几步抱了王夫人腿哭道:“妈妈饶我一回,不可告诉老爷啊。老爷若是得知了,儿子哪里还有命在!”
宝玉一时间痛哭流涕,赌咒发誓再也不犯,王夫人只呜咽哭泣,却再不提去寻贾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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