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眨眨眼,俏皮道:“大舅舅也是这般说的,因是我便与远大哥约定了,若我及笄前他过了秋闱,那书信就是婚书;若他蹉跎年华,书信便只是书信。”
王嬷嬷略略思量,讶然里带着一丝欣慰,另一手拍了拍黛玉的手儿,道:“姑娘做得好。不过……是不是太苛刻了?须知老爷也是熬了十几年方才中举,三十六岁才点了探花。”
黛玉道:“我自是知晓……奈何我又能等几年呢?”
翻过年来,黛玉就十一了,女子十五及笄,她这等大户人家女子能多留几年,最多十八就要出阁了。且贾母上了年岁,还不知能支撑几年,只怕及笄左近黛玉的婚事就要定下了。
王嬷嬷劝慰道:“依着我,此事姑娘也不必太苛求,往后我与雪雁也仔细瞧瞧那位的人品、心性。若人品才俊都是上乘,高中皇榜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儿。”
黛玉羞怯着点了下头。
一旁的雪雁瞧不下去了,说道:“姑娘可瞧仔细了?老爷都不曾提过,说不得那书信就是伪造的——”
王嬷嬷扭头呵斥道:“住口!姑娘亲眼瞧过了,笔迹、印信都是真真儿的,哪里假的了?”
说句不好听的,为林家宗祧计,就算是假的又如何?总好过在宝玉一棵树上吊死。
那宝玉只在脂粉堆里打滚,自小被贾母宠溺得不像样子,前些时日据传还跟那秦钟与智能儿一道儿厮混……这等不知检点的浪荡哥儿,哪里是良配了?
雪雁讷讷不言,垂头思量了好一会子,忽而恍然,这才明白王嬷嬷与姑娘所思。目光在王嬷嬷与黛玉之间游移了一阵,这才笑道:“姑娘放心,远大爷房里的红玉我也识得,往后多来往几回,保准扫听得清清楚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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