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就得寸进尺了?”
邢岫烟乜斜一眼,道:“打量我不知你心思?今儿个扯了手,明儿个吃了胭脂,后儿个还不知你要做什么呢。”
陈斯远眨眨眼,道:“表姐心性超脱,怎地这会子又拘起了俗礼?”
邢岫烟就笑着道:“我心在尘外,身在红尘,可不就要依着俗礼?若你忍不住,不若明儿个便纳了我就是了。”
她说得洒脱,陈斯远却听得酸涩。这般好姑娘给人做正室才是正理,却囿于家世不得不给自个儿为妾室。陈斯远本就觉着亏欠其良多,听得此言又哪敢胡乱轻薄?
当下贼心渐去,只扯了邢岫烟并肩落座,说道:“早先与你说了的,想着让表姐多在园中与姊妹们耍顽两年。”
邢岫烟便笑着歪头靠在其肩膀上,低声道:“我承你的情呢……这大观园虽也有纷争,却算是难得净土。素日里嬉笑、耍顽,或凑趣做了诗词,或一并做女红,闲来四下串门游逛,得空便小聚一番……这般日子,我只在梦里过过。”
顿了顿,又仰头笑看陈斯远:“既如此,表弟就容我多过两年可好?”
陈斯远能说什么?略略思量便知自个儿被邢岫烟给拿捏了……转念一想也是有趣,便揽着邢岫烟说起了体己话儿。
他们二人这边厢你侬我侬,缀锦楼里刻下却是刀光剑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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