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王夫人低声道:“算来宝丫头也跟远哥儿年岁相当,二人又多有往来,料想老太太撮合了,断没有不成之理。且薛家什么情形,老太太也知,正缺远哥儿这等能顶门立户的。
老太太说,这二人凑成一对儿,可不就是天降良缘?”
王夫人这话明说薛家情形,暗地里说的则是贾家。须知荣国府还欠着人家薛家银钱呢,贾母又不肯掏体己银子填补亏空,虽百般瞧不上薛家母女,可也只敢点戏讥讽,明面上从来不敢说一句重话。
不然……若她一口否了那劳什子金玉良缘,来日薛家问荣国府讨要银钱该当如何?总不能典房子质地吧,那样一来荣国府哪里还有体面?
细细思量,这‘多有往来’……岂不是说二人早有私情?且王夫人既敢这么说,必是与薛姨妈计较过了的,想来薛姨妈也极赞同这门亲事?
如此一来,再没什么金玉良缘,荣国府也不用急着还钱,岂不是一举两得?
贾母沉吟半晌,这才与王夫人说道:“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,既要门当户对,也要二人投缘。你也知大太太向来心直口快,上回她自顾自的便说了,只怕既不曾与大老爷说过,也不曾问过迎春的心意。
太太既不用看顾宝玉了,这几日便打发人将府中的闲言碎语压一压。二丫头、宝丫头于我心下都是极好的,来日不拘谁与远哥儿结缘,我都只有赞成的份儿。”
贾母这话滴水不漏,惹得王夫人心下暗骂老狐狸。当下却只好说道:“老太太说的在理,回头儿我打发探丫头问问二姑娘到底是什么心思,总不好牛不喝水强按头。”
贾母颔首连连,再不提此事,转而寻了府中大事小情交代了一番,待临近晚饭,这才打发了王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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