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檐下挂着的鹦鹉又在吵嚷,王嬷嬷顿时一皱眉头,劝说道:“姑娘既认了那婚书,也别去想内情……许是当日老爷没得了回信儿,这才不曾与姑娘分说?”
黛玉娴静颔首,心下腹诽不已,便是父亲瞒了她,又岂会半点风声也没有?旁的不说,哪个家仆往陈家送的信儿?这总不会半点动静也没有吧?偏偏黛玉在扬州一年,也不曾听下头人提起。
黛玉心细如发,又岂能不对陈斯远生疑?
那王嬷嬷又道:“二奶奶素日里待你极好,这回与她合伙,远哥儿定不会旁观,这营生啊……说不得便要生发了。”
黛玉道:“也算不得生发……昨儿凤姐姐还说呢,不求赚多少,每年能赚个二三千两银子也就知足了。”
王嬷嬷笑道:“她怕是小瞧了远哥儿……以远哥儿的能为,这等寻常营生又岂会正儿八经的交给姑娘?”
黛玉面上一笑,心道陈斯远便是再有能为,又岂能未卜先知?
这日匆匆而过,转天清早,贾菖领着四个小厮,不情不愿、磨磨蹭蹭启程往南边儿扫听信儿去了。
潇湘馆里,黛玉一早儿起来便被雪雁、紫鹃絮叨个没完,这个挑了一件衣裳,那个偏说不对,倒是惹得黛玉好生气恼。
这好好儿的衣裳,两个丫鬟挑来拣去的,自是要给陈斯远卖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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