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道是你做初一、我做十五,刻下府中便有流言蜚语,说是先前月例一日推一日的,并非二奶奶有意为难,而是太太将银钱挪用去了旁处。
造势、拉拢、排挤异己,凤姐儿为王家女,这等手段自是门儿清。此番用在王夫人身上,大有扬眉吐气之感。
陈斯远笑着颔首,又出言道:“二嫂子,那放账的营生……二嫂子如今可是还在做?”
所谓善财难舍,放账每年好歹能多个千多两出息,凤姐儿又怎会轻易割舍?这不,前脚库房拨付了银钱,填补了亏空,凤姐儿便琢磨着寻倪二放出去。
凤姐儿也不瞒陈斯远,道:“我正为难呢,如今来旺去管了僧道,我身边倒是没可用之人……”
陈斯远道:“我多嘴一句,那倪二不过是个破皮,催账手段歹毒的很,焉知他是催逼得人家卖儿鬻女……还是家破人亡?不过千多两银子,二嫂子不若多看顾下工坊,可不比放账来钱快?”
“果真?”
陈斯远笑道:“如今各处工坊一窝蜂的去造轮胎,造水靴、雨衣的少之又少,二嫂子莫忘了,大顺军中也是能用到此二者的。府中与军中多有往来,何不顺势将此二者卖与军中?”
凤姐儿闻言顿时凤眼放光。是了,卖给寻常百姓才几个银钱?那京营可是不差钱的!十万将士,只消半数采买了工坊的水靴、雨衣,还有那膠乳鞋底……那岂不是生发了?
“远兄弟说的极是,我竟忘了这一茬!”顿了顿,又道:“说不得我回头儿要去东府计较计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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