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春抽出帕子遮掩了口鼻,入内便见东厢房左近架起了一口大锅,其上又有蒸屉,一股子黄乎乎的油水正从铁皮管子里滴落。
内中人等,除去陈斯远,俱都戴了口罩。惜春上前招呼道:“远大哥,你又摆弄那劳什子青霉了?”
陈斯远道:“这回不是青霉,是大蒜素。”
“大蒜……素?”
陈斯远张口欲回话儿,谁知刚巧一阵风吹来,那蒸汽裹挟着刺鼻气味儿一股脑地钻进口鼻里,呛得陈斯远咳嗽连连。
那照看玻璃瓶子的红玉便瓮声瓮气道:“我们大爷听说兰哥儿高热不退,不知又从哪儿得来的偏房,打小厨房挪了一笸箩青蒜不说,还将二奶奶爱吃的蕺菜(鱼腥草)抢了一笸箩来,说是要炼制秘药。”(注一)
香菱在一旁打趣道:“都说是药三分毒,只看大爷摆弄的这两物如此难闻,说不得便有大用呢!”
五儿等闻言顿时咯咯咯直笑,连带小惜春也笑个不停。
陈斯远此时错开几步,避开风头,只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灶台上的笼屉。口中笑着道:“不想京师左近竟也有蕺菜。”
红玉笑着道:“想来大爷素日里没仔细瞧过田间地头,这蕺菜四下都是,只是味道不大好,府中只二奶奶食用,旁人实在受不了那股子鱼腥味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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