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不敢怠慢,紧忙起身来迎。遥遥便见凤姐儿领了平儿笑吟吟而来,瞧着主仆两个早已摒弃前嫌,却不知凤姐儿与贾琏如何了。
一径迎了凤姐儿入内,凤姐儿眼见雪雁也在,指着其笑道:“你倒是个伶俐的,倒显得我迟来一步。”
雪雁笑道:“二奶奶哪儿的话?我不过是打个前站,这内中到底怎么个情由……还不是得听二奶奶的话?”
凤姐儿掩口笑着与陈斯远道:“你瞧瞧,早两年老太太还说她不大中用,如今看着也是个能说会道的,不比紫鹃差到哪儿去。”
陈斯远哈哈一笑,紧忙寻了红玉,赏了雪雁一块碎银子,雪雁这才笑眯眯道谢而去。
她一走,凤姐儿方才说起今日情形来。凤姐儿走的是贾珍的关系,那贾珍于五军部中尚有世职,几番宴请疏通了兵部干系,也是因着各处工坊一窝蜂的造轮胎,似凤姐儿这般造鞋底、雨衣的乃是蝎子粑粑独一份,膠乳鞋底又比寻常鞋底耐用许多,兵部几经商讨,这才试着先行采买了十万双,为的是给京营将士换装膠乳底儿的鞋子。
“——那廖主事好不难缠,起先我送去银子他还不收,待送了块内造的怀表,这才松了口。”凤姐儿呷了口茶道:“廖主事漏了口风,说这十万双鞋底不过是个开头,往后雨衣、鞋底乃至于膠乳管子,兵部说不得都要采买一些呢。”
陈斯远笑道:“那敢情好,这营生本就利薄,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。二嫂子仔细打理,待回头儿规模上来了,用心压一压成本,往后旁人再起工坊又如何与二嫂子争?”
凤姐儿思忖着,不大理解,问道:“这是怎么个说法儿?”
陈斯远笑道:“这等营生,素来都是规模上来本钱就降了,如今一双膠乳鞋底或许须得二分银子的本钱,来日说不得便能压到一分五。如此一来,旁人再起工坊,二嫂子保个本往外二分银子一双发卖,也能扛个一年半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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