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薛姨妈又道:“薛蝌只说考量几日,只怕心下还惦记着梅家的婚约。单聘仁这两日可有回信儿?此事宜早不宜迟,再拖下去,我怕是撑不了几日了。”
陈斯远道:“算算这两日单家姑娘便去了能仁寺进香,我早已知会了梅冲……只是这等事儿只能寄望旁人,如今只能等着回信儿。”
薛姨妈便叹息一声儿,又没了言语。
当下又问起薛蟠情形,皮匠昨日便缝合了尸身,因缝线不雅观,脖颈间又缠了丝帕遮掩。薛姨妈昨儿个便要去观量,宝姐姐与曹氏死死拦住,生怕薛姨妈见了尸身之后大恸伤身,她这才不曾瞧见具体情形。
陈斯远知其惦念,便略略说了说。说罢薛姨妈又掩面痛哭,一会子说对不起亡夫,一会子又大骂薛蟠不孝。
陈斯远宽慰了半晌也不见效用,无奈之下只得命同喜去前头请了宝钗、宝琴与香菱来规劝。
待离了后房,陈斯远这才心下恍然——敢情薛蝌时不时偷看自个儿,是因着薛姨妈之故啊!
心下释然之余,因如今此事薛蝌还不曾应下,是以陈斯远装作浑然不知,依旧与其言谈寡淡。
至这日晌午,香菱悄然来寻,引了陈斯远往后头厢房里,陈斯远这才得空与宝姐姐相会。
一袭缟素,头插银钗,面上不施脂粉,虽极为憔悴,却难掩天香国色。
莺儿奉上茶水,低声说道:“晌午也没旁的事儿,远大爷陪我们姑娘说会子话儿,歇歇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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