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翰林起身苦着脸儿道:“贾将军不知,老夫早年与薛蝌之父定下婚约,本待两个小儿女成年后便玉成好事,谁知……谁知我那不孝子竟忤逆我意,私下与邻人之女有了私情,还被人当场撞破!”
贾珍也知薛家大房、二房不和,只是宁国府与薛家并无姻亲,是以浑不在意。当下便道:“男欢女爱本就是寻常事,既然两个小儿女有了私情,老翰林干脆下聘为贵府哥儿纳了邻人之女便是了。”
梅翰林苦笑道:“若是寻常人家,老夫自不会食言而肥,奈何老夫左邻乃是大理寺少丞单大人家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梅翰林道:“老夫原本实在没脸前来,奈何梅冲再是孽障,也是我生养的。二郎,实在对不住了。”
薛蝌已然怔在那里说不出话儿来。
贾赦抚须思量,还不知如何开口,便有贾珍上前打太平拳道:“原来如此,可怜天下父母心。说来老翰林与薛家二房早点不过是口头约定,又不曾定下文契,却也算不得食言而肥。”
梅翰林摆手道:“贾将军休要再提,老夫实在惭愧。”又看向薛蝌道:“这婚事就此作罢,来日二郎若有难处,老夫定当鼎力相助。”
说罢又朝着薛蝌一揖,反应过来的薛蝌这才往一旁避开,拱手还礼道:“伯父……不必如此,既然梅家兄长早已心有所属,婚约一事也不过是早年随口所说,便就此作罢吧。”
梅翰林连道惭愧,略略说过几句,红着老脸扯了发妻登车而去。
贾赦、贾珍齐赞梅翰林乃是道德之辈,陈斯远见薛蝌失魂落魄,便忍不住劝慰道:“二郎不必有心,琴妹妹与梅家联姻,所求为何你心下自然清楚。此番梅翰林当众允诺,可不比联姻还要稳妥?来日只要你不是作奸犯科,但有为难之处,料梅翰林必记得当日之约,定会鼎力相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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