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金桂将被子、枕头一并丢在地上,恼恨道:“去查,查清楚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敢算计姑奶奶的人!”
这一夜匆匆而过。
及至转天,宝蟾、夏金桂一早儿便要离了园子去寻王夫人,奈何凤姐儿起得迟,直至辰时方才传命开了各处角门、园门。
夏金桂、宝蟾急匆匆去寻王夫人,到得地方却扑了个空。问过留守的玉钏儿才知,敢情一盏茶前王夫人便被老太太叫去了荣庆堂。
夏金桂气得脸色铁青,哪里不知此番又被人针对了?只是夏家拆借了王夫人一万两银钱,入府这些时日夏金桂又几番谋算,眼看愈发得了王夫人信重,她又怎肯功败垂成?
别过玉钏儿,主仆两个行至夹道,宝蟾驻足道:“姑娘,现下该当如何?”
夏金桂只是毒辣,素日里都是胡嬷嬷帮着出主意,乍逢这等局面,一时间又哪里有什么主意?她便咬着下唇摇头道:“既然迟了,如今再做什么都是无益。不过太太是信我的,料想定然知道此番是被人算计了。有太太回护,不过折损些名声罢了。过些时日就要过年,刚好先回去与妈妈一道儿过年,往后的事儿,等过了年再谋算也不迟。”
宝蟾叹息一声儿,便不再多言。
不提主仆两个惴惴回转怡红院,却说刻下荣庆堂里,王夫人、邢夫人、贾赦齐至,李纨蹙眉忧心,凤姐儿冷着脸儿坐在下首。
堂下,贾琏蔫头耷脑跪伏在地,口中兀自嘟囔着:“孙儿一时糊涂,老祖宗要打要罚,悉听尊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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