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敛衽垂首应下。贾母叹息着起身,任凭丫鬟扶着往西梢间而去。
王夫人抬起头来,脸上臊得通红。嫁入荣国府二十几年,王夫人还是头一回这般没脸儿。
扭头瞧了眼怯生生的迎春,王夫人咬牙道:“都是一起采买的米粮,为何只有大厨房出了事儿,小厨房却没动静?”
迎春垂首不敢丫鬟,身旁的司棋挺身而出道:“太太怕是冤枉我们姑娘了。前两日小厨房所送米粮也是这般霉烂,只一顿饭下头人就要造反。十几个婆子到缀锦楼乱嚷,姑娘没了法子,只得自个儿拿了体己买了二百斤新米应对。
太太也知我们姑娘体己不多,待这二百斤用完,只怕也要跟大厨房一样闹起来呢。”
“还有此事?”王夫人眼见迎春红了眼圈儿,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,顿时信了大半。于是蹙眉着恼道:“好个李贵,我让他办差,他就是这般办差的?”
周瑞家的还跪在地上,这会子求肯道:“太太,我,我……”
王夫人瞥了其一眼,顿时蹙起眉头来,思量着不好驳斥了老太太,且单是处置一个李贵只怕难以服众,便道:“老太太既发了话儿,你就听着吧。过会子领了板子,你也先歇歇,等年后我再派了差事给你。”
周瑞家的欲哭无泪,只得丧气应下。
王夫人扭头见迎春黯然垂泪,心道凤姐儿撂挑子,探春太过刚硬,如今能用的只剩下二姑娘迎春。若是她也不干了,岂不是没了人管家?
于是凑上前勉强挤出笑模样道:“我的儿,方才是我冤枉了你,你可不要记在心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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