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赦眉头一挑,顿时笑出声儿来,与吃闷酒的贾琏道:“你看看远哥儿,再看看你!不长进的畜生,来日再出去胡乱厮混,仔细你那张皮!”
贾琏愕然抬首,又赶忙唯唯应下,心道这跟自个儿有何干系?
贾赦又笑吟吟与陈斯远道:“远哥儿且放心,待迎春过了生儿,老夫便做主将你二人的婚事定下!”
陈斯远面露喜色,赶忙自斟一盏,起身敬了贾赦一杯。待重新落座后,心下稍安,心道可算对得起当日与二姐姐之约了。
当下陈斯远与贾赦频频邀饮,推杯换盏、觥筹交错,至华灯初上,非但是屏风这边厢的一桌,便是对面的两桌也已酒酣耳热。
贾赦人逢喜事精神爽,不觉多饮了几杯,刻下熏熏然便要往外头的厢房如厕。贾琏为其子,自是起身搀扶而去。
陈斯远酒意上脸,正待闭目小憩,便听得屏风另一侧,女先儿与贾母说道一番,贾母忽而笑着说道:“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,左不过是些佳人才子,最没趣儿。把人家女儿说得那样坏,还说是‘佳人’,编得连影儿也没有了。开口都是书香门第,父亲不是尚书,就是宰相。生一个小姐,必是爱如珍宝。这小姐必是通文知礼,无所不晓,竟是个绝代佳人。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,不管是亲是友,便想起终身大事来,父母也忘了,书礼也忘了,鬼不成鬼,贼不成贼,那一点儿是佳人?”
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,却是因着女先儿说了个《凤求鸾》的故事开头,惹得贾母叨咕腹诽不已。
陈斯远睁眼往屏风对面打量,影影绰绰便见黛玉、宝钗一并垂了螓首,显是心下憋闷的紧。
贾母这一番絮叨,不知道以为不过是有感而发,提点府中诸姊妹不可妄为;可知道内情的,哪里不知贾母不过是借题发挥,随意寻了个由头编排、训斥宝钗、黛玉?
只是这又是因何缘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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