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略略犹豫,到底还是问道:“湘云那事儿到底怎么个说法儿?”
此话一出,非但是黛玉,便是素来娴静的宝姐姐都眉头大蹙。
黛玉冷笑一声儿,道:“都道有后娘便有后爹,我看这叔叔、婶婶也是如此。”
宝姐姐叹息道:“云丫头的三叔还是好的,奈何保龄侯夫人任什么话儿都不听,只信了襄城伯府的鬼话。”
顿了顿,宝姐姐这才说起缘由来。
却说那日湘云一早儿被接回保龄侯府,当日便有忠靖侯一家登门。仔细听过湘云分说,忠靖侯气恼不已,当场便要将这门亲事退了,只道那陈也俊是个拎不清的浑人。
偏生保龄侯夫人支支吾吾不肯退亲。及至下晌,襄城伯府太太领着陈也俊登门赔罪,假模假式的抽打了陈也俊几下,又说已经将那乐户女子撵到乡下庄子,保准湘云来日过了门不会碍其眼,又允诺湘云过了门,便将中馈事宜尽数交付。
保龄侯夫人闻言立马打圆场,只道陈也俊年纪还小,总有糊涂的时候。如今知错能改,这亲事不如依旧。否则才定过亲,不过大半年便闹着要退亲,传出去于两家名声都不好。
忠靖侯气得仰倒,偏生没法儿与内宅妇人说理,只得拂袖而去。湘云心下不大甘愿,却耐不住保龄侯夫人威逼利诱,只得含泪应下。
待宝姐姐说过,陈斯远道:“这襄城伯府太太倒是个明事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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