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心下纳罕,探春此言不尽不实,显是知道些内情又不好言说。当下不是叙话之时,陈斯远打发了芸香,又先行送过探春、惜春两个,这才快步过东角门,兜转着往前头内厅而去。
半晌到得地方,自有管事儿婆子将其引入内中。陈斯远挪步入内,抬眼观量,便见尤氏红着眼圈儿陪坐一旁,贾珍蹙眉沉脸儿,双手撑膝端坐上首。
尤氏偷偷朝着陈斯远使眼色,陈斯远只当没瞧见,上前正要厮见,贾珍赶忙起身相扶,道:“远兄弟莫要客套,此番错非远兄弟援手,我妻儿只怕便要遭逢不测。请,远兄弟上座!”
陈斯远从善如流,撩开衣袍落座。
贾珍回座落座,又感念半晌,这才说起昨日下晌时得了信儿,贾珍慌忙告假,连夜往京师赶。路上摔死了一匹马,不得已寻了村落留宿,此时方才赶回京师。
随即又说起前日情形,陈斯远也没什么可遮掩的,便原原本本说了一通。
这事儿贾珍显然是听尤氏说过一遭了,于是面上不显,只道谢不迭。又正儿八经奉上一个锦盒,内中是四本明宋孤本。
陈斯远推却不过,收了锦盒,也顾不得尤氏连连使眼色,告退一声儿便别过了贾珍。
回清堂茅舍用过午点,想起司棋还一直晾着呢,下晌时陈斯远便自个儿骑马去寻司棋。柳湘莲那厮已然伏法,贾蓉只怕早就逃之夭夭,陈斯远琢磨着自个儿再无旁的仇敌,干脆连庆愈都没带,单人匹马便到了司棋家中。
赶巧王善保家的竟也在,听闻陈斯远要带了司棋走,这老货顿时笑没了眼睛,奉承话不重样地奉上,只盼着陈斯远在邢夫人、迎春跟前能替她说些好话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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