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春年长几岁,心下门儿清。或许外间事务不大懂,可家宅中的事务,她瞧得分明。不过是老太太恋栈不去,这才款待一杆子老家奴。
长此以往,那些家奴必会奴大欺主。奈何她人微言轻的,便是说了也无人在意,因是不如干脆藏拙。
听得两个妹妹这般说,迎春就笑道:“远兄弟可不是好招惹的,这回赖尚荣不就踢在了铁板上?你们也不用为远兄弟挂心,他行事稳妥,瞧着就不会栽跟头。”
探春摇头道:“二姐姐这话不妥,常言道人有失手、马有漏蹄,若真个儿让其害了,远大哥还怎么考取功名?我看这回还是老太太太过宽宥了。”
迎春欲言又止,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。两个妹妹年岁还小,有些事儿真不好说出来。
便在此时,司棋挑了帘栊进得内中。侧耳听了几句,禁不住上前道:“赖家也真有趣,方才送了个姿容出彩的丫鬟去了远大爷处,谁知转头儿远大爷便将人送与了薛大爷。呵,只怕赖家将远大爷当成那成贪花好色的了。”
惜春闻言纳罕不已,问道:“远大哥将人送给薛家了?”
司棋便笑着将扫听来的信儿说了一遭。她今日几次三番往后头去,心心念念想着再遇陈斯远,奈何天不遂人愿,一直不曾撞见。
司棋本就是个执拗的性儿,这越瞧不见,心下越挂念。方才那会子心中好似长了草一般,满满都是陈斯远的影子。
待听闻陈斯远受了委屈,司棋自是怒不可遏,恰逢三个姑娘都在,司棋自觉惹不起赖家,便干脆来递小话儿。
探春蹙眉道:“又送丫鬟?赖家是将远大哥当成宝二哥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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