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赖尚荣莫名道:“晚生是怕那姓陈的恃才傲物——”
“那又与你何干?”
“这——”赖尚荣只当陶监丞贪财,本道舍了银钱好生磋磨陈斯远一场,谁知陶监丞不知怎地竟不接茬。
他哪里知晓,人家陈斯远可是足足砸了五百两银子。这也就罢了,昨日那两阙上元词一出,加上此前的木兰花一阙,陈斯远此人必名动京师!莫说是有那五百两在,便是没有,陶监丞又哪里敢开罪此人?
一命二运三风水,四修阴德五读书,这修阴德可排在读书之上。如何修阴德?自是对后辈略略照拂,来日说不得就能得了善果。
往坏了想,即便陈斯远终生不第,此人单靠着诗词一道便能名传后世。说难听的,若是来日此人写诗咒骂自个儿,那自个儿可就遗臭万年了。
不过区区百两银子,为此要搭上一辈子骂名,陶监丞又不傻,怎会担下如此干系?
赖尚荣急切不已,待要再说,便见陶监丞阴着脸端茶送客。赖尚荣只得起身,欲言又止了一番,到底叹息着踱步出了绳愆厅。
待其一走,陶监丞冷哼一声,招手将小吏叫过来,低声吩咐道:“过会子若是枢良回来了,你私下叫来我这儿。”
小吏不迭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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