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姨妈面上怔住,心下忽而便想起了先前被骗了七千两银子那一回。虽不愿相信,心下却也信了几分。
此时就听陈斯远又道:“是以当家之人早有见解,给其银钱养在身旁,任其做纨绔形状,也免得其在外头招惹了灾祸。如此待下一代子弟成长起来,再择其出挑者培养。
姨太太,此举才是长久之道啊。”
这一说却触动了薛姨妈的心事。转过年来,薛蟠眼看离弱冠也不远了,按说也该寻妥当人家议亲了。奈何因着金陵一案,薛蟠生生成了活死人,一时间又哪里好寻人家议亲?
薛姨妈面上愁苦,叹息道:“哥儿说的在理,只是我家中为难之处,哥儿怕是不知。”
也不知怎地,此时陈斯远感觉酒意上头,待看向薛姨妈,恍惚间便觉其愈发明艳动人。他按捺了心思,与薛姨妈分说道:“自古姻缘,从来都是低娶高嫁。姨太太也不必纠结门第,总要寻一位贤淑女子与文龙兄婚配了。尤其相辅,文龙兄也不知行差踏错。过二年得了嫡子,姨太太悉心教导,再过十几年说不得也能为官作宰。如此一来,薛家岂非改换了门庭?”
薛姨妈此时颔首连连,道:“哥儿说的也是。”
待看向陈斯远,视线顿时略略模糊,忽而便觉得面前之人愈发可亲。恍惚间,骤然想起少女时于莫愁湖畔与那俊朗书生匆促一瞥。便是那一瞥,令当时的薛姨妈心下怦然不已。
待再仔细回想,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那书生的模样,如今思来,那书生就换成了陈斯远的模样。
薛姨妈不禁心下一跳,暗忖自个儿这是怎地了?
恍然间,薛姨妈赶忙抄起酒壶遮掩道:“难得远哥儿这一番肺腑之言,来,我再敬远哥儿一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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