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揣着明白装糊涂,这家中大事小情,或早或晚,自有丫鬟偷偷告知。宝玉这几日所作所为,又岂能瞒得过贾母?
“这话儿怎么说的?”
“怎么说的?连着两回硬闯姊妹闺阁!母亲也知,此时闷热,闺阁里的姑娘家穿着清凉,那混账不管不顾便要硬闯,丫鬟拦阻抬手就打,与外间那起子欺男霸女的纨绔有何区别?”
“啊?”
“这就罢了,转头儿心气儿不顺,又将自个儿房里的丫鬟踹得吐了血。他要做什么?只怕再这般恣意妄为下去,就要惹出大祸来!”
“宝玉又踹了哪个?”
贾政气得浑身哆嗦,一摔手,别过头去也不言语。王夫人便凑过来道:“方才听闻麝月去前头请了太医,我打发人扫听了一番,才知是宝玉情急之下踹坏了袭人……他也不是有意的——”
不待王夫人说完,贾政便冷笑道:“不是有意便能踹吐血,若是有意,岂不要杀了人?”顿了顿,又朝着贾母一拱手道:“我每每要管教那畜生,回回都是母亲拦着……自古慈母多败儿,那畜生如此顽劣,再不管教,焉知来日会不会惹出大祸来?”
贾母这会子也挂不住脸儿了,道:“你要正经管教,总要与他说清楚道理,哪儿有不分青红皂白捡了棍棒就打的?他才多大年纪?老爷便是将他打坏了,宝玉又能学会什么道理?”
贾政心下不大乐意,暗忖他自小也是被老国公打到大的,当日也没见老太太拦着,怎么到宝玉这儿自个儿就打不得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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