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钏儿一怔,扭头观量一眼,这才瞧见救她的乃是陈斯远。金钏儿呜咽啜泣起来,哭道:“太太撵了我,妈妈、爹爹见天骂我,远大爷又何必救我?快让我死了吧!”
这等事儿陈斯远如何劝说?好在金钏儿只是哭闹,再没想着自尽。
少一时,上头丢下个绳索来,陈斯远先捆了金钏儿,命上头仆役先行将其拉拽上去,其后自个儿才拽了绳索脱离险境。
待陈斯远爬上来,抬眼透过缝隙便见赖大那货满脸阴鸷,正咬牙切齿地看过来。不等陈斯远起身,赖大已然扭身而去。
陈斯远暗自思量,这老货贼心不死,偏生拿不着此人错漏,待来日须得想个法子先下手为强!
余六不知何时回来了,拨开人群凑上前道:“远大爷可无事?”
陈斯远摇摇头,道:“快去瞧瞧金钏儿吧。”
他一个男子,身上湿漉漉尚且不雅,那金钏儿穿得本就单薄,水打湿了后浑身透亮,几个没起子的小厮正瞪着贼眼上下扫量着。此时仪门旁的角门传来动静,一声声‘姐姐’‘我的儿’由远及近,有小厮喊道:“金钏儿她娘来了!”
左右闪开一道缝隙,须臾便见白老儿家的与玉钏儿一路哭喊着到了近前,眼见那金钏儿只是瘫在地上嘤嘤哭泣,白老儿家的上前死命抽打,哭道:“你个狠心的,我与你爹爹不过骂了你几句,何至于就要寻死觅活的?”
玉钏儿更是抱着金钏儿大哭不已。又有仪门处的婆子急吼吼送来薄被给金钏儿缠裹了,四下催促两声儿,母女三个这才起身。闻听此番多亏了陈斯远搭救,正要跪下磕头,谁知却早没了陈斯远身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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