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姨妈蹙眉忧心道:“只怕也是惦记着秋闱之故……”扭头便吩咐同贵:“去将上月徐掌柜送来的蔷薇硝取一些来。”
同贵应下、扭身进了卧房。
一时间堂屋内只余下薛姨妈与陈斯远两个。
那薛姨妈斜依在软榻上,藕荷色金银丝绣着牡丹花的裙裾迤逦垂落,露出一截霜色菱袜的尖儿,绣鞋上缀着的南珠莹润亮白。
“你……不日便要下场,早几日晚几日也不差什么。”薛姨妈低声说着,手中的盖碗缓缓撇着天青釉茶碗里的女儿茶,丰润皓腕上的翡翠镯子随之晃动。
陈斯远抬眼瞧去,便见那松绿撒花对襟衫子盘扣松了一颗,露出脖颈下的一痕雪腻。软塌旁的小几上摆着铜胎珐琅香炉,内中烟气袅袅升腾,继而缠上云髻,瞧着便好似前宋画师晕染过的仕女图一般。
陈斯远心下一动,便道:“赶早不赶晚,我也是怕姨太太记挂着。”
薛姨妈顿时抿嘴而笑,心下柔情蜜意自是不提,眉眼更是柔媚了几分,有心倾诉相思之苦,开口却只能说起旁的。
“过几日我便寻了匠人将家中老宅拾掇出来,蟠儿眼看议亲,不好再留在荣国府呢。”
那尾音似沾着几分江南烟雨,满是慵懒闲适的风情。
陈斯远笑问:“老宅是几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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