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肃容道:“太太说的极是。晚辈得中桂榜,实属侥幸。是以心下早前便已计议了,下一科春闱暂不下场,总要积累一番学识,等下一科再下场一试。”
王夫人笑着道:“那不就是了?你才十五、六,搬出去事事分心,又哪里沉得下心来钻研学问?我看莫不如先留下来,等中了皇榜再说别居之事。”
凤姐儿也附和着说道:“太太说的在理,远兄弟就莫闹着搬走了。今儿个可是大喜之日,老太太方才还吩咐在荣禧堂开宴呢。”
陈斯远当下起身四下作揖道:“我一时闹了脾气,劳烦太太、琏二哥、二嫂子多番劝慰,如今业已醒悟。拳拳之意,我愧领了。”
霎时间漫天的云彩都散了,凤姐儿便与红玉吩咐道:“听见你家大爷说的了?快将包袱拆了去,下晌怕是不得闲呢。”
红玉瞧了眼陈斯远,见其不曾驳斥了,这才吩咐着丫鬟、婆子将包袱各自归位。
王夫人等略略盘桓,因又要张罗酒宴商议,便一并告辞。陈斯远自是起身将王夫人等送出门外,随即干脆往东跨院请罪而去。
邢夫人闹了一场,不拘是因着明面,还是暗地里勾连,他总要走一趟。
陈斯远一走,小院儿里顿时热闹起来。
小丫鬟芸香将包袱丢进西厢房炕上,整个人趴在其上,嘟囔着道:“又不走了,还好还好。”
柳五儿打量一眼,禁不住笑道:“这下你可算放心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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