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钗果然兴致大起,蹙眉思量着说道:“邸报我也瞧了,倒不曾瞧出这般端倪来,不知远大哥何以见得?”
陈斯远道:“本朝引盐法承袭自前明,历百年不变,早已弊端满满。且观前明,也是屡改盐法,本朝又岂有一成不变之理?再有,林盐司先丧妻,又丧子,生怕连林妹妹也保不住,紧忙将其送至荣国府,可知林盐司早知处境险恶。果然,不过二年盐司竟也去了……宝妹妹以为此事只是凑巧?”
“啊?”宝钗心下骇然,细细思忖,果然太过凑巧。当下便道:“远大哥以为,林盐司一家……是被人害了去?”
陈斯远点了点头:“不好说。不过圣人定然震怒,隐忍了一年,这才命许阁老代天南巡。妹妹也知,许阁老此人刚正不阿,只怕江南不日便要腥风血雨了。”
宝钗心下信服,思量一番,紧忙道:“只怕此番过后,扬州盐商定会有缺,远大哥以为我家——”
陈斯远笑而不语。宝钗便抿嘴道:“是了,我家如今连个顶门立户的都没有,又如何敢奢望?”
二人说了会子朝局,宝姐姐只觉获益良多,心下不禁多了几分倾慕。
陈斯远见此情形,自是趁热打铁,大模大样挪了椅子来,干脆就坐在宝姐姐身旁。一边厢高谈阔论,一边厢手指悄然蘸了茶水,在桌案上写了一行字:初见乍惊欢、久处仍怦然。
书罢略略以指节敲击桌案,宝姐姐瞥了一眼,便羞得说不出话儿来。
俄尔,宝姐姐也悄然蘸了茶水,便用手指在桌案上写道:我见众生皆草木,唯有见你是青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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