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西梢间里只余下邢夫人与陈斯远二人,邢夫人禁不住低声嗔道:“昨儿个怎么没来?”
陈斯远苦笑道:“大老爷吃了瘪,一准儿寻我问计,我又哪里有什么法子?思来想去,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。”
邢夫人便道:“怕只怕躲得了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”
陈斯远乐呵呵道:“无妨,过几日我便启程南下,只管拖着就是了。”
邢夫人记挂黛玉家产,不禁低声试探道:“小贼……玉儿那家业……你真个儿舍得?”
陈斯远叹了口气,意味深长道:“你以为那十几万家产,如今还能剩下几分?”
先前起园子挪用了一批,得了恩旨,来年省亲又要挪用一批,两相叠加,除去那等不好处置的死物,只怕田产、铺子、浮财早就被挪用一空。
邢夫人就道:“听老太太的意思,如今是公中不凑手暂且借用了去,来日总要一点点填补上的。”
陈斯远嗤笑一声,道:“你也真信了去?不说旁的,你自个儿不知荣国府上下每年用度多少,收入又是多少?都逼得二嫂子私底下放债,早就入不敷出了!”
“那……那……好歹还有老太太的体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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