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心下清明,料想晴雯先行回了耳房,是以那迷烟效力早过。过会子尤氏要走,只怕瞒不过晴雯去……何止是晴雯?那几个婆子只怕也心知肚明。
陈斯远苦着脸道:“快别提了……我这会子还懵然不已,都不知如何开口。”
当下扯了晴雯往炕头而来,晴雯忧心不已,不禁蹙眉道:“大爷可是遇到为难之事了?可有我能帮衬到的?”
陈斯远叹息一声正要开口,便在此时,正房传来响动。晴雯随意瞥了眼,隔着玻璃窗便见尤氏正催着银蝶往前头去。
晴雯悚然,扭头看向陈斯远瞪眼道:“尤大奶奶?她……她没走呢?”
陈斯远苦笑连连,当下便将忖度的因由简短说将出来,直把晴雯听了个瞠目结舌。
这,这父子两个与岳母厮混数日,错非是陈斯远所说,晴雯一准儿不肯信。这也就罢了,其后尤大奶奶存心报复,干脆放了迷烟竟欺负了大爷……
晴雯恼了,道:“哪儿有这般道理?招惹尤大奶奶的是珍大爷与小蓉大爷,与大爷何干?她存心报复,只管寻野男人厮混去,何苦拖累大爷?”
“别吵别吵!”陈斯远蹙眉道:“我如今一脑门子官司,正房里几个还好,至今也不曾醒来。倒是院儿里几个婆子,若是说漏了嘴——”
这等风月阴私最易流传,说不得何时就传到学政耳中。若学政认定陈斯远德行有亏,只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名就不保了!
晴雯虽心下气恼,可到底还是紧着陈斯远。当下思量一番,道:“曲嬷嬷几个都在后楼歇息,虽能听见动静,却不知内中情形。左右二姨娘、与三姨娘素日里就放浪,不若推说方才尤大奶奶是在我房里歇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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