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,什么叫靡费?晴雯小小年纪,已得顾绣七分真味!再有几年,焉知不是下一个慧娘?”
尤二姐小门小户出身,自然不知慧纹何等珍贵。陈斯远便略略说了说,待听闻那慧纹炕屏惹得贾母视若珍宝,顿时惹得尤二姐啧啧称奇。
陈斯远可不是胡乱夸张,他方才可是亲眼瞧见晴雯用孔雀羽与丝线揉成线,竟尝试着绣了一样铺翠的团扇!
此法向来以平、齐、细、密、匀、顺、和、光为要点,那一副燕子衔泥团扇绣出来,竟栩栩如生!可见晴雯禀赋之高,无怪其素来傲气!
尤二姐又追问两句,随即心下犯了思量。不想晴雯那小蹄子技艺这般精湛,又有老爷护着,往后倒是不好与其计较了。往后若是与其交好了,得上一两样儿绣品,说不得也能当了压箱底的体己之物呢。
拿定心思,尤二姐推诿一番,只说一心为公,并不曾针对晴雯。也不管陈斯远信不信,眼看临近午时,当下又紧忙张罗酒菜来。
席间连番劝饮,用尽狐媚子手段,到底生生灌了陈斯远一壶酒。
待酒宴撤下,尤二姐又贴在其怀中,不住地用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勾搭他。
陈斯远笑道:“这般急切?无事献殷勤……非奸即盗,说吧,又想要什么头面儿?”
尤二姐嗔道:“老爷便是这般看奴家的?就不许奴家自个儿也想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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