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夫人心下纳罕,口中含糊道:“上回与他说过一回,只说不急,怕是要等到过了春闱再说呢。”
王夫人便道:“这春闱又岂是那般好过的?三十老明经、五十少进士,便是黛玉的父亲也是过了三十才中了进士。远哥儿若一时蹉跎,难道还要耽搁了婚事不成?”
“这,这不是还有黛玉呢嘛。”
王夫人叹道:“玉儿一来年纪小,只怕还要等上几年;二来嘛,瞧着不大好生养。就算生了,也头一胎男孩儿也要承林家宗祧……听说陈家这一房就远哥儿一根独苗,他爹妈早亡,说不得大嫂也多费费心了。”
邢夫人一时间没听出王夫人言外之意,便道:“我先前也是这般想的……当日瞧着迎春与远哥儿一般年岁,便想着撮合这两个小的。谁知才开了个头,便被大老爷呵斥了一番……哎,也不知大老爷是如何想的。”
王夫人禁不住面上欢喜,扭头瞧向薛姨妈,却见薛姨妈面上古井无波。当下王夫人便笑着道:“我那侄女云屏,说来也跟远哥儿年纪仿佛,大嫂以为如何?”
“啊?”邢夫人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儿来。
这王夫人为何旧事重提?盖因今儿个一早得了哥哥王子腾的来信。信中除去日常问候,着重说了一桩事:近日有装了膠乳轮胎的板车载八百斤货物自京师到了太原!
这京师往太原一路翻山越岭,最是难行。又因道路崎岖、颠簸,到了地方那轮子就得重新整饬一番。可换了这膠乳轮胎,板车行将起来比往常省了不少畜力,又因膠乳缓冲,是以轮子瞧着竟与离京时别无二样。
王子腾将门出身,顿时瞧出了这膠乳轮胎的好处。又自内府主事处扫听得陈斯远抛费巨资买下郑和岛五年膠乳产出,便料定此人来日前程不可限量。正巧王云屏正要开亲,王子腾便生出寻了陈斯远做东床快婿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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