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举自是惹得探春、惜春蹙眉,那湘云耐不住性子,径直道:“也不知哪儿来的孤高劲儿,不过是寄居姑祖母家里,哪儿来的底气给咱们使脸色?”
陈斯远笑而不语。心下暗忖,那薛姨妈早就说了,这妙玉乃是贾政与王夫人寻了来的,自个儿就带着常家历年来贪渎所得巨额家资,且时常仗着带发修行的身份往来宫中。若不是王夫人还想着给宝玉寻一桩更好的亲事,只怕早将妙玉定为宝二奶奶了。
探春是庶出的姑娘,惜春是东府的姑娘,湘云干脆算是远亲,人家说不得如今便以宝二奶奶自居,又岂会给这三个好脸色?
自然,这些话陈斯远不曾说出来。也因着妙玉之故,三个小的兴致大坏,又略略顽了会子,眼看临近早饭时分,便匆匆散去。临别只道待来日聚饮,定要拉着兄弟姊妹好生耍顽一回。
陈斯远方才回返清堂茅舍,便有苗儿来寻。这姑娘一颗心本就扑在陈斯远身上,待有了肌肤之亲,从此更是死心塌地。错非如此,也不会与条儿两个扭打在一处。
此时见了陈斯远,苗儿自然面上幽怨。
她便嘟着嘴说道:“太太打发我来给哥儿送些桂花糕。”
陈斯远颔首应下,那红玉极为识趣,端了桂花糕去,便扯了五儿去外间说话儿。内中只余下他们两个,陈斯远干脆扯了其在怀中道:“好端端的,怎么跟条儿闹起来了?”
苗儿瘪着嘴不言语。陈斯远便安抚道:“你与她好生相处就是,又何必计较一时之短长?”
苗儿心下气馁。她原本谋算着也做个有位份的姨娘,谁知前有香菱、红玉,后头又来了个表姑娘,她这等姿容不过嫽俏些的丫鬟,又哪里争得过这些人?这也就罢了,自个儿方才与哥儿好在一处,转头儿条儿那小蹄子便偷偷爬了床,这让苗儿如何不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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