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道:“撂在水里不好。你看这里的水干净,只一流出去,有人家的地方脏的臭的混倒,仍旧把花遭塌了。那畸角上我有一个花冢,如今把它扫了,装在这绢袋里,拿土埋上,日久不过随土化了,岂不干净。”
陈斯远笑着摇头道:“不好,我却以为撂在水里才好呢。”
黛玉见其另有所指,略略思量便知,这岂不是应了那句‘落花有意流水无情’?知其是在说他屡屡献殷勤,却只得了寡淡回应,黛玉便不禁俏脸儿一红。
“胡说!”嗔怪着轻哼一声,黛玉便扛着花锄往前去。须臾撂下来,用了花帚将树下满地桃花扫进花囊。
陈斯远踱步循其而来,却只站在一旁笑吟吟瞧着。
俄尔,黛玉被瞧得心下别扭,扭头又嗔怪道:“你便这般瞧着?”
陈斯远悠悠道:“春日里葬桃花,乃是人间雅事。妹妹早知草木之属并无情谊,偏要葬了其,可见妹妹此举是为全了自个儿心思。”
黛玉纳罕道:“我却不知我有什么心思。”
陈斯远书卷砸在手中,说道:“或是为了纯净,或是因着怜悯,又或是……心下孤寂,看不到前路。”
黛玉顿时心下一酸,不禁抬眼仔细瞧了瞧陈斯远。她虽多愁善感,可又不是傻的,幼时葬花只是因着怜惜花落飘零,谁知葬了两回桂花,那花冢竟余香不散,惹得母亲、父亲好生夸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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