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叹息一声,拱手道:“实不敢瞒姨夫,前一回因着银钱短缺,外甥不得已抬了几万两银子,与人说好了三月归还,给付五成利息。这……外甥为了这膠乳营生,已然掏光了家底儿。姨夫若要买八千股子,只怕要一万两千两,不然外甥旧债未除,只怕又要添新债啊。”
这就是说话的技巧了,他与李纨约定三月归还,又与薛姨妈约定了五成利息,合起来可就变了意思。
“嗯?”贾赦一琢磨也是,满打满算陈斯远那百草堂才开张半年,每月才能得多少银钱?就算其上下其手,这会子能存下一万两银子就烧高香了。
而那膠乳营生,除去内府占了三成,余下七成可都是陈斯远自个儿张罗来的。这拆借银钱,给付利息,本就天经地义。
可这利息若算在股子成本里,贾赦便琢磨着有些得不偿失了。是,今儿个在五军部听得四王八公都赞膠乳营生妙,简直是变废为宝。可再是变废为宝,这膠乳还能涨上天不成?
就算扣去利息依旧能赚,几年光景只赚个千儿八百的银子,实在得不偿失。
此时就听陈斯远道:“不过姨夫难得张一回口,八千股子,我只算姨夫一万一千两如何?实在不能再少了。”
贾赦顿时兴致大坏,说道:“罢了,罢了,你也不易,老夫又岂会占这等便宜?待回头儿老夫往五军部宣扬宣扬,总要替远哥儿将这股子发卖了才好。”
陈斯远顿时感激涕零,非要一万一千两卖大老爷八千股子,吓得贾赦紧忙寻了由头躲去了后宅。
待好半晌,陈斯远出得外书房,眼看大老爷风风火火往三层仪门而去,不禁心下暗乐。心道任你奸滑似鬼,还不是着了大爷的道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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