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使出本事来哄了好一番,因这日要办送行酒,待哄过了红玉便拾掇齐整、乘车往薛家老宅而去。
那送行酒无甚可说,暂且按下不表。
却说宝姐姐一场酣睡,待醒来时只觉身心舒爽,举目看去,更觉天清气爽。颇有一种‘久在樊笼里,复得返自然’之感!
回想昨日种种,宝姐姐不禁会心一笑。先前只当背负众多,说出来恐惹得妈妈对自个儿失望,谁知昨日吐露心迹,妈妈虽也与她抱头痛哭了一场,却更多的是因着怜惜。
宝姐姐便想着,再如何也是自个儿亲妈妈,还能学了那恶毒继母一般拿自个儿当了筹码不成?
心下释然,起床梳妆之际,宝姐姐对镜遐想,不免便噙了笑意。莺儿那日不曾进得后房里,虽隐隐听得母女两个啜泣不已,却不知情由。见自家姑娘这般笑出来,她一边厢梳着头发,一边厢便道:“姑娘笑着极美,就合该多笑笑。”
宝姐姐抬眼道:“我素日里笑得少了?”
莺儿笑着没言语。素日里自家姑娘虽也在笑,却好似在附和一般,又哪里见得到半点真情?如今这般自然流露,也唯有每回见过远大爷才会有吧?
待用过早饭,莺儿送过食盒,回来便道:“远大爷一早儿乘车往老宅去了。”
宝姐姐心下早知,略略颔首,便先行往王夫人院儿而去。如今凤姐儿、宝玉还养在王夫人房里,于情于理她总要去瞧瞧。
进得院儿里,正瞥见一个丫鬟行色匆匆进了赵姨娘院儿,宝姐姐也不理会,便到得抱厦里与金钏儿、玉钏儿两个说话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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